书法家郭尚先

    中华郭氏网 2012年9月6日 万家姓


  郭尚先是清一代贯穿帖学的著名书法家之一。其书法曾得到嘉庆皇帝的赏识。由于其传世作品较少,鲜有研究者,加上各种史料中郭尚先的字号及生卒年说法不一,故本文对其代表作品稍加研究,并就郭尚先字号、生卒年加以考辨。

  一、郭尚先其人
  康有为论清代书法云:“盖以书取士,启于乾隆之世。当斯时也,盛用吴兴,间及清臣,未能为多觏。嘉、道之间,以吴兴较弱,兼重信本,故道光季世,郭兰石、张翰风二家,大盛于时[1]。”这里康氏所讲的郭兰石,就是郭尚先。
  郭尚先(1785-1832)生于乾隆五十年,卒于道光十二年。字元开,号兰石,一字伯抑。[2]福建莆田人。世祖系河南固始人。[3]其高祖由河南徙居福建莆田,世代以读书做官兴其家业。郭尚先出生的那一年,祖父郭可园任江苏省溧阳县知县。郭尚先3岁时,随祖父郭可园(任无锡县知县)到无锡生活。郭可园为乾隆二十五年(1760年)举人,历官30年。郭尚先的父亲郭仲伊为清贡生,以诗、古文名于时,著有《易要诂》、《礼记要诂》、《四书要诂》、《近光楼诗文集》等多种传于世。书香门第的郭尚先,从小耳濡目染,启发了他诗文、书画等诸多领域的灵性,23岁(嘉庆十二年)时,以第一名举于乡。[4]嘉庆十四年(1809年)与林则徐同登进士榜,累官至大理寺卿。他一生正气,为官清正、廉洁,政绩斐然,为清一代名臣。《清史文苑传》载:“郭尚先学问文品俱好,性狷介、不苟取。典试粤东榜后,有同乡持钜金为贽来谒者,峻拒之”。这里所说的就是金榜题名者、中了举人后的后辈,持礼或持银两以馈赠。这种“贽敬”自古就有,但郭尚先均婉言谢绝。郭尚先自赞画像云:“兰生有劳,石文而醜。我思古人,元有斯守。”反映了郭尚先的人生观和传统的道德观,故深受百姓的称颂。郭尚先博学善属文,更以书法名世,深得嘉庆皇帝仁宗的赏识。[5]部分作品流传入朝鲜、日本,为皇室及各博物馆所收藏。
  郭尚先于道光十二年(1832年)秋,在山东监考途中受暑湿得病,[6]是年冬病逝于京第。林则徐撰《大理寺卿兰石郭尚先墓志铭》云:“吾闽文学侍从之臣,以嘉庆朝为盛,其声誉煊赫,为中外倾慕者,兰石郭先生其尤也。然慕先生者大抵首推书法……”[7]近千字的铭文,读后使人敬仰。
  郭尚先著有《增默庵文集》八卷、《增默庵诗集》二卷、《使蜀日记》二卷、《经筵讲义》一卷,值得一提的是《芳坚馆题跋》计四卷,题跋碑帖有《汉少室神道石阙》、《汉裴岑纪功碑》等论书137条。另有后人整理结集《郭大理遗稿》八卷(今藏北京国家图书馆)。郭尚先工诗,亦能绘事,曾画山水题诗云:“四更山吐月,残夜水明楼。昔年在临淮,邸舍晓行时。”昆仑堂美术馆藏有郭尚先的山水扇面《江舟图》。山水外尤善画兰竹;并精篆刻,有近百方印章传于世[8]。已精拓出版《芳坚馆印存》二册。
  郭尚先的故居在福建省莆田市城厢区书仓巷,现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。

  二、郭尚先的书法艺术
  “古人成一艺,亦必脚下行数千里路,目中见无限古人手迹,乃始成名。”[9]郭尚先的成功,恐怕得力在于此。后人龚显曾在郭尚先的《芳坚馆题跋》序中云:“先生以工八法名嘉、道间,作字甫脱手,为人持去,片缣寸楮,咸拱璧珍之。”据康有为考,郭尚先的书法“大盛于时”,是清一代贯穿帖学的著名书法家之一。
  但是,郭尚先的传世墨迹不是很多,他的后裔仅藏郭尚先的墨兰四屏,[10]无书法作品。所以也阻碍了关于郭尚先书法的研究。据笔者目前所见郭尚先传世的墨迹十馀件,分别是:《楷书•黄庭内景经卷》故宫博物院藏;《行楷•册页》武汉文物商店藏;《楷书•温公墓志铭册》著录于《中国美术全集》书法篆刻篇•卷六,故宫博物院藏;《行书•松下竹西七言联》著录于《历代楹联名迹》;《行书•好古游心七言联》著录于日本《书道全集》;《行书•书札》著录于《明清书法篆刻集》清代书法三•卷五第56,上海图书馆藏;《行书•论书四屏条》著录于《从善楼藏画集》;《题画诗行书•咏竹》,藏于从善楼;《行书•竹粉松风五言联》现藏于梦池楼;《楷书•乐毅论颜氏家训》石家庄市文物管理所藏;《楷书•佛道教经册》 中国文物商店总店藏;《楷书•毛圣思墓志册》故宫博物院藏。另外,郭尚先所撰碑文如《水关记》、《象山书记碑记》等,以及刻本《孝经》[11]多种传于世。
  在郭尚先所传世的这一些作品中,《温公墓志铭册》,傅红展先生在《中国美术全集•清代卷》作过简论;还有刊于《历代楹联名迹》及日本《书道全集》的两幅七言联,由陈振濂先生主编的《大学书法行书临摹教程》[12]也收集其中,张菊英和蒋文光两位先生在《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》[13]中作过赏析,这里不再赘述。《黄庭内经景经卷》为早期作品。是件,应魏茂林(笛生)之属所书。郭尚先去世后,魏茂林收集整理刊印其遗稿,名曰《郭大理遗稿》,并邀请了曾经与郭尚先同官于京华的陶廷杰作序。陶氏评其书法有句云:“书法精妙,颜筋柳骨”。[14]另外,《乐毅论颜氏家训》为郭尚先42岁时所作,《佛道教经册》、《毛圣思墓志册》分别是郭尚先43、44岁所作。这些楷书作品,郭尚先将颜、褚、欧糅用。所作《孝经》,郭尚先谨之又谨,因尚孝为百行之原,人生学问事功无不从孝中来。故郭尚先所书笔笔清劲、工秀雅丽。关于《孝经》,郭尚先曾书写过多次,如37岁时应顾莼而作,记录于《兰石公年谱》中。郭尚先对楷书有自己独特的见解,曾云:“晋人小楷最须玩其分行、布白处,唐风虽欧褚大家,绪以为乌丝阑所窘,东山帖便萧远有致。”[15]又云“唐人书《阴符经》皆劲实。”[16]但从史料来看,郭尚先十分推重明代吴门的文徵明,他在跋《文衡山楷列仙传》云:“衡山先生此卷蝇头细笔,而取势在寻丈之外,其章法似十三行,似破雅论;灵秀独绝,如王子晋骑鹤吹笙,邈然在云烟之表,不知下土方攀罗而附葛也,是为化境,是为仙境。平生见衡山书多矣,此其甲观。”关于十三行,郭尚先又有跋语:“摩挲十三行,想象其落笔时意象,亦复遇之,即离间也。”[17]郭尚先的书法从颜入手,进而推前研习王献之,曾云:“颜书出于大令(王献之),须以大令意求之。”[18]
  清人王潜刚评郭尚先的楷书“不逊于张照。”[19]实际上,张照与郭尚先均出入唐颜真卿和北宋米芾之间,曾学董其昌而又复米芾,进而又回到颜真卿。故其书法,均于气魄浑厚中不失清丽,所以能得到嘉庆皇帝的赏识。
  今昆仑堂美术馆藏郭尚先行书《论学》云:
  释宗果论禅云:“譬如人载一车兵器,弄了一件又取出一件来弄,便不是杀人手段,我则只有寸铁,便可杀人。”朱文公亦喜其说。盖自吾儒言之,子贡之多闻,弄一车兵器者也;曾子之守约,寸铁杀人者也。
  款落:郭尚先,钤印:兰石(朱文) ,蜡笺纸,44×44厘米。其书法辞华,并臻绝妙。观其墨迹,犹如见其运笔,兴酣落笔,挥洒自如。故其书势亦为奔放。诚如曾经讨教过郭尚先的林则徐云:观其作书,“恃其运笔速。”[20]后人在记载郭尚先时,往往认为:郭尚先“鉴别甚精,有旧拓辄重价购之。本学欧阳,后兼颜、褚,求书者履满户外,一时碑板、文字非尚先书写不乐。”[21]其实,郭尚先何止仅对欧、颜、褚三家,从传世的作品中,不难看到他对苏东坡、米芾、赵孟頫、董其昌、王铎等诸家的研究。郭尚先曾云:“东坡书须见真迹,方知其运笔凝墨法,如云气蒸湿,初无滞相松雪。”[22]在论颜书时,郭尚先运用过米芾的论书:“学颜书须先细观月余,偶有所会,纵笔追之,方能离形待似。若笔笔按顿,如宋伯姬之待姆,便无理会处。颜书意在一洗轻媚之习。故用力太过处,颇少自然……米老言:颜真卿书有俗气,只是以晋人萧散论之耳……”[23]在论赵孟頫书法时,郭尚先认为要慎之又慎:“松雪(赵孟頫)之学北海(李邕),能于子敬(王献之)探其源,所以气韵生动,神采照曜。习赵书者,须以遒朗求之,若烟视媚行,便无入处。” [24]对于董其昌,郭尚先更是直截了当:“董书用墨浓淡备有神化……学香光书不得其真迹细观之,专向墨刻求之,非佻则滑,即天分十分高者,不过到明畅二字,与香光至意无涉也。” [25]董其昌后,王铎继承传统,而又敢于否定传统。郭尚先评其作品云:“京居数载,颇见孟津相国书……苍郁雄畅,兼有双进天中之胜。”[26]此外,郭尚先对篆书也有自己的艺术观点,在跋东汉碑刻《嵩岳少室石阙铭》云:“篆法至唐中叶始有以匀圆描摹为能者,古意自此尽失,秦汉人作篆参差长短,随意笔为之,正与作真行书等耳。”
  观郭尚先《芳坚馆题跋》便知,郭尚先不仅对颜真卿书法的痴迷,又曾经拥有颜真卿的《祭侄文稿》、《争坐位帖》、《送刘太冲序》(刻本)及《刘中使帖》[27]等法帖,所以他对颜真卿情有独钟。郭尚先在35岁那一年,有这样的记载(《芳坚馆题跋》卷三):
  余自己卯(1819年)使粤,即日临《争坐位》一过,始颇有会。百馀过后,使如铜墙铁壁,再透不过。今岁(1822年,38岁)在鹭门,亦临摹月馀,都无理会。十月八日至洪山桥,舟次兀坐,闷甚。聊以此帖消闲,所见似又差进。董香光论书创“不说定法”四字,实为千古未发覆。知此,才可与学颜鲁国、杨少师书而权衡各家高下也。
  古人云:颜自褚出。学颜知中令法,学褚须知鲁国法。郭尚先在去逝前一年,即47岁时在去四川的路上仍携褚、颜两家法帖自随,船窗展阅,若有所悟而感叹云:“惜日在倥偬中,不能追其所见耳。今颜褚同处,尚易理会。至米老寄两家篱下处,则非细观,燕然山铭不知。”[28]
  总之,郭尚先的书法艺术之成功,不仅仅在于他的学养、鉴赏以及曾经拥有的法帖,更是在于他对书法艺术的执着,在于他认识到书法艺术只有“心正”,才能“笔正”的哲理。心正笔正也就是郭尚先的书法美学思想,诚如收集于《郭大理遗稿》中诗云:“执笔期于正,诚悬献素扰。漫誇新样脚,须识古贤心。雅曲丹台屏,矜持墨沿临。惺惺常惕念,茂之宛观箴。盤水神能定,锥沙力自深。见墙知坼壁,画被恐惭衾。但解书当敬,何劳帖徧寻。”[29]

 三、 郭尚先字号及生卒年考
  郭尚先历任编修、四川学政、左赞善、洗马、侍读、右庶子、侍讲学士、光禄寺卿、大理寺卿等官。又多次受命为贵州、云南、广东、山东省乡试考官。其人品高而更受时人仰慕。他的书法曾称雄一时。一次偶然,使我对郭尚先有了认识。
  那是在1999年的春天,郭尚先论书《行书四屏条》墨迹来到案头,便引起了笔者对郭尚先的关注。是日,由同道顾工、陆昱华两位发起的《全国地方印社社长篆刻展》在昆山“玉山草堂”展出,同时召开研讨会。会后,南艺的黄惇教授看到郭尚先的书法四屏条时甚喜,说:郭氏此书出入米董之间,是清嘉、道年间的书家,值得研究。
  当翻开家中仅存三本有关书画家大辞典时,有两本所述郭尚先的字号相同,一本不同,而其生卒年三本均不同,有三种说法。基于鉴别所得郭尚先四屏条的真伪,以及笔者对书法艺术的酷爱,经过多年对郭尚先的研究,便有了上述对郭尚先其人、其艺的概述。关于郭尚先字号及生卒年考,笔者从所藏行书《论书四屏条》展开。
“香光临颜鲁国《送刘太冲》、《蔡明远》二叙,精神气象皆在米海嶽右。董书初自米老入手,及学颜后遂纵横雄畅,前无古人。宋四家学颜各得性之所近,未能与之浑合。至香光乃与鲁公相视而笑,莫逆于心。郭尚先”。下有二方印:白文“莆田郭尚先字元开一字伯抑甫印”,朱文“盍孟晋室”。从书法及文字上来看,郭尚先对米南宫、董其昌均有研究。这里顺便节录一段郭尚先跋《董香光临颜自书告身》:“香光书以颜鲁国收因结果,此册临颜妙有生拙之,改以拙得厚耳。” [30]又:明董其昌跋《送刘太冲序》云:“郁屈瑰奇,于二王法外别有异趣,米元章谓如龙蛇生动,见者目惊不虚也,宋四家书法皆出鲁公,亦出《争坐帖》一种耳,未有学此叙者,岂当时不堪流耶?”此语与郭尚先所言有异论同理之妙。
  从四屏条中的印章来看,上海博物馆编、文物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》下册第906页,郭尚先条,年代:清乾隆五十年-道光十二年(公元1785-1832年)。字号:兰石、元闻(这里与四屏条上的字“元开”有异)、伯抑。籍贯“福建莆田。技能:书法、兰、竹及篆刻。”其印鉴中没有四屏条上两方印,仅有《伯抑甫》白文一方。其他十一方印章均无关联。
  再考关于郭尚先的字号及生卒年:
  由邹德忠、徐福山主编,新世界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历代书法家人名大辞典》第182页郭尚先条和刘正成主编、大地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》第1241页郭尚先条,两辞典所辑郭尚先的字号及生卒年与上面提到的《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》一书均相同。这里笔者归纳为第一类。
  第二类:由俞剑华编著、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《中国美术家人名大辞典》第950页郭尚先条:“(1785-1832年),艺林年鉴作(1784-1832年),字元闻,又字兰石,福建莆田人”。
  又:由范韧庵、李志贤编著,江苏古籍出版社出版的《书法辞典》第192页郭尚先条:“(1785-1832,一作(1984-1832)。”这里的(1984-1832)应该是(1784-1832),属印刷时误。“字兰石,一字元闻。清•莆田人。”另外,由张慈生编写,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的《元明清书画家年龄速检表》第115页:“郭尚先,字号:兰石,福建莆田人,生于乾隆五十年乙已(1785年),卒年道光十二年壬辰(1832年)48岁,或作1784年生。
  第三类:由顾廷龙主编、上海书画出版社和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联合出版的《中国美术全集》清代卷六,第169页附录139页:“郭尚先(1785-1833年),字元开,号兰石,福建莆田人”。
  又:由来新夏编著、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近三百年人物年谱知见录》第161页:“郭尚先,字元开,号兰石,一号伯抑。福建莆田人。乾隆五十年(1785)生,道光十二年(1833)卒,年四十八岁。”又有池秀云编著,山西古籍出版社出版的《历代名人室名别号辞典》第177页,郭尚先字号及生卒年均同上。
  第四类:由刘九庵编著的《宋元明清书画家传世作品年表》:“乾隆五十年乙已(1785年),郭尚先(兰石)生。道光十三年癸巳(1833年),郭尚先(兰石)卒,年四十九。并注明《清代名人传略》中,记二。”
  第五类:1921年出版的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、1931年出版的《中国文艺辞典》和1981年上海书店印行的《中国文学家大辞典》及当代多种报刊杂志不载郭尚先的字号和生卒年或不全,这里不一一例举。
  综上,郭尚先的字号有:“元开”、“元闻”、“兰石”、“伯抑”。生年有: “1784年”和“1785年”。 卒年为:“1832年”和“1833年”。年龄:一说“48岁”,一说“49岁”。
  那么,郭尚先的字号、生卒年以及年龄及“盍孟晋室”是否是其斋名,凡此种种,笔者倾向于第三类说法。下面作浅论:
  1、关于郭尚先的字号,笔者在南开大学图书馆古籍部见到了《增默庵文集》八卷,其卷首刊郭尚先曾孙郭嗣蕃撰《兰石公年谱》。其谱载:“公讳尚先,字元开,号兰石,一字伯抑”。此为证据之一;这正与林则徐所撰《大理寺卿兰石郭尚先墓志铭》相吻合,此又为证据之二;又,上面提到的郭尚先《论书四屏条》所用的白文印章:“莆田郭尚先字元开一字伯抑甫印”,为证据之三;这里的“甫”字,古代在男子的名字下才能加上。证据之四:《增默庵文集》载有刘尚文跋语,收集于《莆画录》:“郭尚先,字元开,号兰石。”
  那么,“元开”与“元闻”间有什么联系呢?郭尚先是否用过其字号,从史料上笔者还没有找到答案。但有两种可能,即后人将印章中的“元开”误读为“元闻”,因为篆字不象现在的简化字那样经纬分明,印章中的“开”和“闻”通常作“開”、“聞”,较为相似,如果在钤印时印泥不佳,或门内的“开”与“耳”,刻印者用冲力或冲切相辅使其线条破裂,就易接近。其二,国家自从实行简化字后,撰稿者一度仍运用的是繁体字,而工人在排字时将其简化错了,而又没有校出。后人将此作为范本又错,故而版本越传越多。这可能就是将“元开”讹误为“元闻”的理由。
  2、关于郭尚先的年龄和生卒年,《兰石公年谱》载:“清乾隆五十年乙巳一岁,是年九月初五酉时生于县署(莆田)。”又:清道光十二年壬辰四十八岁,是年十二月廿九日子时终于京第,享年四十有八。”《兰石公年谱》依照当时习俗计龄,即婴儿落地,便为一岁,过当年除夕夜为次年正月初一或周岁日过,即为二岁。故郭尚先自清乾隆五十年至清道光十二年为48岁。
  如果换算成公历:郭尚先生于“清乾隆五十年九月初五酉时”,按公历和时辰为公元1785年10月5日的下午五时到七时之间出生;郭尚先的卒年:“道光十二年十二月廿九日子时”为:公元1833年2月5日深夜十一时到凌晨一时之间去世。按公历郭尚先生于1785年,卒于1833年,应该是49岁。其实不然,古人算年龄以正月初一为界线,郭尚先去世之日是1833年2月5日,旧历为除夕之前一日,未到正月初一(春节)。如果“占卜”以“立春”为界便可,此年2月5日刚过立春日,但年龄不能按此,故仍为48岁。
  3、关于郭尚先所用“盍孟晋室”印章,表明郭尚先用过“盍孟晋室”斋名。笔者在国家图书馆古籍部所存清•郭尚先所著《芳坚馆题跋》中找到了答案,今节录:
余得绍兴刻米书二册,先生亦叹为殊观。因用米老故事互易焉,使余数年前得此书。今视已茫茫万事都懒惰崎岖,碑碣间亦不原作字匠矣。记此三叹。甲申清明,书于盍孟晋室。[31]
  据目前笔者所知,郭尚先的书斋名有:“增默庵”[32] 、“芳坚馆”[33]和上面提到的“盍孟晋室”,另外还有“文渊阁”。这些都有印章,收录于《芳坚馆印存》。
  行文至此,郭尚先的简介为:郭尚先生于清乾隆五十年秋(公元1785年9月),卒于道光十二年岁末(1833年2月),享年48岁。字元开、号兰石,一字伯抑。福建莆田人。为嘉庆十四年(25岁)进士。官至光禄寺卿、大理寺卿等。以书法名世,并有著作多种行于世。
  注释:
[1] 康有为著《广艺舟双楫》,第862页。
[2] 郭嗣蕃编《兰石公年谱》 ,南开大学图书馆藏。第2页。
[3] 固始:今河南省东南端、史河及灌河流域,邻接安徽省。
[4] 郭嗣蕃编《兰石公年谱》,第2页。
[5] 涂庆澜著、郭嗣蕃辑《清史文苑传》。
[6] 郭嗣蕃编《兰石公年谱》,第9页。
[7] 《增默庵文集录》。
[8] 陈捷文,见《收藏家》2002年第5期,第66页。
[9] 周亮工著《书影》卷八。
[10] 郭雨辰《湄洲日报》“人物春秋”栏,2000年6月17日。
[11] 郭尚先书《孝经》,1884年刻本。
[12] 《大学书法行书临摹教程》, 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出版。第378页。
[13]《中国书法鉴赏大辞典》,大地出版社出版,第1241-1242页。
[14] 《郭大理遗稿》 陶廷杰序。
[15] 《芳坚馆题跋》卷二,第19页。
[16] 《芳坚馆题跋》卷三,第13页。
[17] 《芳坚馆题跋》卷二,第19页。
[18] 《芳坚馆题跋》卷三,第3页。
[19] 王潜刚著、崔尔平选编点校《清人书评》,第832页。
[20] 《清史文苑传》,涂庆澜撰《增默庵文集》附录,第2页。
[21] 《福建省志列传》 陈衍•文。
[22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三,第33页。
[23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三,第34页。
[24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三,第34页。
[25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三,第14页。
[26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四,第5页。
[27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三,第5页。
[28]《兰石公年谱》 第9页,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一, 第18页。
[29] 《郭大理遗稿》 卷二,第11页。
[30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四,第4页。
[31] 《芳坚馆题跋》 卷二,第5页。
[32] 《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》 ,上海博物馆编,第907页。
[33] 《芳坚馆印存》。
(作者为昆仑堂美术馆馆长)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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